看看，还哭呐？”白庭把脸凑到江言面前看了一眼，手指举起来又放下。
最后还是抬起来在江言脸上擦了一下。
人倒是不哭了，就是眼睛红着还没消下去。
“吃苹果吗？”江言看到地上堆成山的水果篮，不吃就该坏了。
“吃。”白庭转身在柜子里翻小刀，找了把切水果的刀子，白尚前两天放在那儿的。
江言一圈一圈的把苹果皮削了，一次都没断，盘在一起的苹果皮被他举起来在空中抖了两下，“不错吧。”
白庭笑着点了头，苹果切成小块放在小碗里，白庭手里拿着叉子一块一块往嘴里送。
“你这两天不在，老刘估计是更年期犯了，这两天脑袋上的火越冒越烈，前两天他上课我没忍住打了个喷嚏，他说话被打断了，结果那双眼睛瞪了我一节课”
江言嘴里叨叨个不停，白庭下意识的把苹果往他嘴里送。
“然后放学我走在路上鞋带开了，我蹲下你塞慢点儿！”江言嘴里包的全是苹果，嚼了半天才咽下去，“我鬼知道那个老头在我后面，我系完鞋带一抬头，他又瞪我！”
“估计是我挡到他路了。”江言嘴里咔嚓咔嚓的嚼着，一低头，发现苹果全被白庭喂进他嘴里了。
“下楼走走吗？”白庭看着他，“下午吃多了。”
“好啊。”江言站起身把手臂伸出去，“我搀着你。”
白庭笑着没说话，扶着江言手臂，装着一瘸一拐的走路，“你能不能搀紧点儿？”
“你腿也伤了？”江言盯着他行动不便的膝盖看，下一秒抬头，“你装的。”
“真疼，你看。”白庭把衣服掀起来，江言吓得慌忙把他手按了下去。他看不了伤口。
太阳还没落山，空气里带着点儿食堂饭香味，江言扶着白庭从侧门慢慢走出来，刚好接上了医院绿化丛的石子路，下午没什么人，偶尔几个人坐在椅子上吃晚饭。
走到半途中的时候，对面刚好一对老人互相搀着，往凉亭里走。
“不知道以后会和什么样的人在一起。”白庭盯着背影，“度余生，听着有点儿难度。”
“你是不是好几天没出门苦情剧看多了。”江言找了把长椅，让白庭坐下，“你希望找什么样的呀？”
其实江言也挺好奇的。
“成熟但又幼稚，独立但依赖我，感性但会发小脾气。”
“精神分裂了。”江言看着他，“你这是想逼死谁啊。”
白庭低头笑了好一会儿，仰头望着头顶的烂树枝，“我相信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天，每一分，都会让我更加爱他。”
白庭转头静静的看着江言，“我希望他也这么想。”
江言手指一紧，全身绷着，眼睛盯着白庭愣住了。
“回去吗？”白庭拍了他一下，“等下你妈该着急了，门口打个车回去。”
“啊，好。”江言回过神，猛地站起身。
背后迎着冲过来一个小孩，脚底下骑了个小滑板车。
白庭猛地窜起来拽了一把江言，搂在怀里了。狗血偶像剧情节让江言那个本就呆愣的大脑，又停止工作了几分钟。
“你又紧张了。”白庭低头看着江言死死捏着的衣服角，“想什么呐。”
“我吓到了。”江言往后退了一步，“我走了，明天来看你。”
到家的时候天刚黑，江言吃了一下午的零食，这会儿一点饭也吃不下去。洗漱完就关门进了卧室。
身子放松对着床仰头躺了下去，卧室黑乎乎的没灯，江言就那么盯了很久，最后勉强翻身下床开了桌角唯一的小灯，照旧翻开了日记。
细碎的绒毛飘到心头，痒的人发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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