，已经是京城之内众人皆知的事情了啊！譬如说梁如云想当户部员外郎，就先拜到二皇子门下。然后以门人孝敬的名义，送上一万两的孝银。二皇子就会跟户部那边打招呼。二皇子身份高贵，户部绝不会驳他的面子，当即就会应允。这样一来，官职买卖也就完成了！”永乐帝目瞪口呆:“竟然是这样？老二这个混球！”
常歌道:“锦衣卫那边私下统计了一下。不及半年，经二皇子卖出的官位，足有数百个。当中有京城各部员外郎、郎中。地方的县令、府同知。老臣分析，二皇子还是有自己的底限的，只卖一些五品以下的小官。”
永乐帝龙颜大怒:“他有个屁的底限！连官职都敢往外卖！真是胆大包天！你们锦衣卫为何不及早禀报？你常歌为何不及早禀报？”
常歌解释道:“朝堂皆知，太子之位悬而未定。现在这个时候，将任何有关二皇子的事禀报皇上，都有参与夺嫡之争的嫌疑。”
永乐帝思索片刻后说:“明白了。夺嫡之争好比是个尿壶，你们是怕惹上一身骚。”
常歌微微点头。
永乐帝道:“常歌，那你为何
现在又将此事禀报给朕？”
常歌答道:“因为臣担心。如果二皇子再不收敛，恐怕会酿成大祸，危机自身！为了二皇子的未来，臣只能来当这个恶人。至于好人，就由我们指挥使纪纲来当吧。他已经杀死了此案的关键案犯梁如云。”
永乐帝一阵沉默，良久才开口:“纪纲杀梁如云是对的。你把此事禀报给朕也是对的。你们都没错。错就错在朱高煦这个蠢货不知检点！常歌，你说官银调包案该如何结案？”
常歌道:“其一，五十名库兵立即处死。其二，案卷上不要出现二皇子的名字。”
其实，常歌所言跟之前纪纲提出的处置方法差不多。
区别就在于，他将朱高煦卖官鬻爵的事禀报给了永乐帝。
永乐帝点点头:“嗯，就这么办吧！赶紧处死案犯，赶紧结案。”
说完这话，永乐帝捋了捋自己的胡须:“不过，朕总感觉哪里不对。常歌，他卖的那些官职，大部分都是文官职位对吧？”
常歌道:“皇上明鉴，正是。”筆趣庫
永乐帝道:“那就怪了。六部堂官也好，内阁阁员也罢，大部分都是降臣派的人。朝野皆知，降臣派主张立皇长子为太子。他们跟煦儿是政敌。政敌跟他们打招呼，安排人做官，那些降臣派的人为何欣然同意？而且，为何他们不把这些事禀报朕？”
常歌愣住了。这个问题他其实也从来没有考虑过。
永乐帝忽然发出一声苦笑:“呵，要论冲锋打仗，降臣派的文人们是外行。要论宫廷政斗，他们可真是行家里手！靖难派的那群老粗，还有煦儿怎么玩得过他们？”
常歌道:“请皇上明示。”
永乐帝道:“常歌，你知道毁掉一个人最简单、最有效的方法是什么嘛？”
常歌脱口而出:“纵容！”
永乐帝道:“没错。当初太祖爷纵容杨宪、纵容胡惟庸，纵容毛骧，都是为了毁掉他们！降臣派的官员，帮着煦儿安排人，不提出任何异议，就是在纵容他啊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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