烟嘴角动了动，嘟囔出两个字：“师尊。”
这是时隔半个月，司徒澈第一次听见封烟叫他师尊。
原本堵着的心，好像更堵着了。
他走过去，将插在树里的箭拔出来，递给封烟的时候，封烟很快接了过去，“多谢师尊。”
司徒澈半阖眼帘睨着她：“规矩倒是学的快。”
封烟道：“都是大师兄教的好。”
“……”
封烟低着头：“师尊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。”
“……等等。你在躲我？”
封烟的头更低了：“弟子不敢。”
司徒澈心底沉了沉，气息越发不顺。
刚刚他明明看到封烟和她两个师兄有说有笑，对他，却是拒人千里的模样。
司徒澈的心脏好像被一只大手捏住一般难受。
炽毒似乎又在血液里翻滚，司徒澈眼尾又现了红色。不过这些封烟都没看到。
司徒澈道：“我教你射箭。”
封烟拒绝：“多谢师尊好意，弟子今日累了不想练了，现在就想回去休息，还望师尊准许。”
她一口一个师尊，完完全全将自己当成他的弟子。
司徒澈自问，这明明是他想要的结果，但他现在听那一声声“师尊”，心里是却万分不悦。
本以为让她以弟子的身份陪在身边就好。
可是封烟不在摘星阁的这半个月，他夜夜失眠。
他总是忍不住感知铃铛的位置，想要窥探封烟在做什么，有没有人触碰到她……
是心魔在作祟？可又不像那么简单。
司徒澈不知问题出在哪里。
“师尊？”
司徒澈半晌没回答封烟，封烟忍不住抬头叫他。
目光落在他泛红的眼尾上，封烟怔了一下，“你……”
司徒澈目光幽深地看着她，“你走吧。”
封烟没动，她刚要说什么，远处跑过来一个娇俏的身影。
沈妙音边跑边道：“师尊！原来你在这啊！弟子找你多时了！”
她跑过来，双手自然而然搭在司徒澈手臂上，然后才看向封烟，甜美一笑：“五师姐也在这啊！妙音有一个剑招总也学不明白，想请教一下师尊，五师姐不介意将师尊借我一会儿吧？”
封烟笑笑，“当然不介意，师尊又不是我一个人的。”
“我还有事，就先走了，不耽误六师妹和师尊练剑喽~”
她说着，转身潇洒离去。
只是在她转身的一瞬，脸上的笑已经消失殆尽。
她越走越远，却仍能听见后边沈妙音叽叽喳喳的声音。
“师尊，你看我的手这样对么？”
“师尊，你看我的步法对吗？”
“啊——”
封烟头皮一抽，终于忍不住回头，就看见沈妙音也不知是怎么就要倒了，正被司徒澈揽着腰扶起来。
封烟“啧”了一声，手里一使劲儿，箭支应声断了。
“我特么的……”封烟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，就觉得胸口憋了一口恶气，她朝着一旁的树狠狠踢了一脚，却痛地直跳。
“烟烟姐！”
封烟回头，“元潼！”
元潼上次被白依打地现出原形，几天前才恢复了人形。
看见小傻子，封烟心情顿时好多了。
“烟烟姐！”元潼捧着一只小布袋跑过来，献宝似的举到封烟面前：“我新摘的果子，给烟烟姐吃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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