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来？”
“中间那里，明显不可能啊。”
“你能指给我看吗？”
陆安迪用镭射笔指向不可能部分。
“再仔细回忆一下，你是怎么看出来的？是先看到整个图形，再从某一部分出发，按某个固定顺序观察，遇到不可能的部分而发现它，还是用什么别的什么方式？”
“我很难描述先后，我觉得一眼就能看出来。”陆安迪思索了一下，“这里很突兀，看起来就像……就像一片白色中有一块明显的红色。”
“你觉得这是本能和直觉，而我……是这么找的……”林家栋用光笔仔细地跟踪着线条，“像走路一样，从某点出发，沿着一边方向一直走下去，走到这里，会觉得有些别扭，但我无法判断它到底是对还是错，我的目光停留在这里，用各种方法推理求证，有时能判断出结果，有时不能，于是我只能选择换一种思路继续推理求证，或者暂时忽略它继续往下走……有时一直到走完有线段，我也不知道它到底哪里不合理。”
“你看，这就是分别，就像你是正常人，我是色弱，我就是看不见那块不一样的红色。”
陆安迪明白他的意思，“但是我的上司说，我的空间感并不好。”
换而言之，在某一方面上，洛伊很好，她就像是色盲。
“他说的也许有道理，视觉空间能力有许多种，所以我们再来看看另一项测试的结果。”
“这个是图形匹配测试，为给定的图形选择能够与之吻合的锯齿边缘。”他打出另一组幻灯片，“你在做这些题的时候，有什么感觉？”
“很难。我需要从一点出发，一小一小段地比较，检验，分析，判断……而且常常看了一小段就会觉得非常混乱，看的时间越长，越是一团乱麻……”
“嗯，这却是我最拿手的，看，你纠结于一题的时间，我可以做对五题！……就这两项测试结果来看，你对三维和平面有较好的整体感觉，而我更擅长线性地看待图形。”
陆安迪好像有些明白了。
林家栋给了一些时间她消化，然后继续。
“记得那个最刺激的跨越障碍物VR测试吗？建筑物和家具都是按真实尺寸模拟的，你的得分很高，尺度感和方位感都很好，比大多数非阅读障碍者好得多。”
陆安迪心里说，那是因为我被某人用走向悬崖那种刺激的方法训练过。
“再来看看这个心理旋转题目，需要在脑海中旋转没有尺寸的积木，也就是说，尺寸抽象化，从你的得分来看，远不如你对真实空间的有把握——你花了多于非阅读障碍者三倍的时间，还只答对了其中一题。”
陆安迪想起洛伊那幅倒着画的楼梯剖面图，不得不说，“是的，抽象旋转对我来说确实很难。”
而对有些人来说，却像变换全方位摄像机一样容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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