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一会才意识到，这还是洛伊第一次直接跟她打电话。
“没有问题。”
除了这句，她又能说别的什么？
尽管这周的星期六，本应是她去小商山的时间。
又是一个秋日明艳的周末，小商山医院周围绿树环绕，白房子洋溢出一种童话般的气息。
这里有一间心理咨询室，房间不算宽敞，但环境舒适而富有格调，花瓶中插着新鲜的栀子叶与洋桔梗，颜色清新淡雅，却又不会有百合那样浓郁的香味。
卓霖铃坐在沙发上，白色长裙覆盖了她优美的腿型，银色高跟鞋包裹着秀美的脚踝，这本是一种矜持而放松的姿势，但鞋尖微微挑起，却让林家栋医生感到一种无形的挑战与压力。
“这个月你的父母分别来看了你两次，你心里有什么感觉吗？”
“没有太多感觉。他们年轻时太忙，把我寄养在舅妈家里，后来又因为感情不合离婚。现在他们的世界与我交集不多，偶尔来看我，我看作一种善意。”
“穆先生最近减少了来陪伴你的次数，你会觉得不适应吗？”
“穆棱是不一样的。”她侧了侧头，“无论他来还是不来，我都知道他在关心我，所以他少来几次，并不会影响我的心情。我希望他快乐地活着。”
“天气转凉了，偶尔还会有很大的风，你待在北角的荆棘丛里，会觉得那里的景致有什么变化吗？”
“春花秋月，四季流转，这是世间最正常不过的景色了。林医生，你应该知道的，让我们这样的患者，其实看什么风景都差不多。”
“你今天的精神看起来不错。”
“是的，我昨晚睡得不错。迷迭香的香味也有提神的作用。”
……
像往常一样，他没能从她的回答中找到任何破绽。
她等待了片刻，换了个姿势，左手支在桌边撑着脸颊，抬起下颌，动作自然迷人，毫不造作，“林医生，你喜欢我，是吗？”
林家栋背上一僵，这是一种本能的防御反应，对上她直视而来的目光，“我的回答，重要吗？”
她的眼睛是一种接近茶色的琥珀，而非一般人常见的黑色或深褐，这让她光彩照人的美丽增添了一抹异国情调，当她凝视着你的时候，会使你想起从海洋深处的波涛中冉冉升起的女神。
她忽然向前倾身，距离他更近了，温热的气息突然接近，就像一支午夜的兰花，吐露出诱人的芬芳。
林家栋的心一跳，脸上一热，脑海中闪过一种初吻般的冲动。
他遏制着这种冲动，他以为她会做点什么，但她凝眸片刻，却重新向后靠去，收回这微小但充满诱惑的姿势与目光，微微一笑，“不重要，我只是随口问问，如果这个问题给你带来了麻烦，我很抱歉。”
然后她就站起身——时间到了。
“林医生，谢谢你的照顾，但我以后可能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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