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了他一眼以作回应，没有说话。
仿佛是一种默契般，两人皆没有再说话，陷入了沉默当中。
他们皆是刚刚踏入法身境，除了实力的增长以外，心头此时都是有些奇妙的感悟。
随着琐事退去，两人相坐于高楼之上，静静地看着远处的人和事，心头便升起至福之感。
周庆元此时的感受要更加强烈，远比莫溪竭要强得多。
他感觉明明是坐在楼阁之中，心神却飘飘乎到了极高点，隐约之间，他感觉自己将整个长生界都纳入了视野之中。
哪怕是超出了他神识感知范围之外的事物，此刻也一同化作信息流涌入了他的大脑。
略显得有几分恐怖的是，这般超出周庆元探测范围的信息流一股脑地塞进他的感知中，本该让他的神魂感到疲惫，可是此刻他却没有任何感觉。
渐渐地，那些让他愤怒的事情，让他看不过眼的事情，让他心头触动的事情，全都变得有些无所谓起来。
！！！
周庆元猛然从神游状态之中惊醒，睁开眼，他依旧是搭靠着坐于楼阁之上，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。
但是周庆元何等境界，早就过了做梦的范畴，又岂会真的觉得刚才的经历只是错觉？
“你的气息突然变得浮躁了。”
一旁的莫溪竭从至福状态中走出，关切问道：“发生什么了？”
周庆元双手从栏杆上放下，表情变得有些严肃起来。
“你刚才，感受到了什么？”
“感受到什么？嗯.很满足，很快乐，明明我什么也没有做，但是一切都让我觉得很安定，很满意。”
周庆元听了眉头紧皱，忍不住追问道：“只有这些？”
莫溪竭意识到事情不对，闭上眼认真体悟了一下，确定道：“只有这些。”
“怎么，你的法身出问题了？”
面对莫溪竭的询问，周庆元伸手暂止，再度闭上双眼感应起刚才的状态来。
只可惜，这一次的尝试，他没有获得任何感受，仿佛刚才那种身合天道的感觉，真的只是错觉。
至于莫溪竭说的那种内心安宁富足的状态，他更是一点也感受不到。
出问题了。
周庆元眉头紧皱，意识到事情的发展已经超出了他的预计。
他的法身境为何与莫溪竭不同？
为何莫溪竭在达到法身境以后修为便再也无法寸进，而他却感觉自己远远没有到达上限？
刚才感知到的状态到底是什么？隐约之间，他感觉自己好像对所有的事情都无所谓了。
按照他的性格，如果他看到不顺眼的事情，应该会强势干预才对，为何会生出一种冷眼旁观的想法呢？
周庆元理不出思绪，但是他有自己的方法。
“诶！你要去哪里？发生什么了？”
“我有些问题要自己处理一下，过阵子再找你。”
周庆元一步踏出，顷刻之间身形已是变得飘忽，竟是直接动用神通开始移动起来。
下一刻，他出现在了自己的书房之中。
周庆元拿起墨笔开始狂舞，面色阴沉地将残留在脑海中的模糊情绪尽数飘洒于上。
待到搁笔，他看着完成的画作，看着那立于穹顶的一双没有感情的眼睛，陷入了沉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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