久了?”长宁太妃轻轻转动手中的暖炉,那里有一根烛火,是长生烛。
世人都说长生烛是鲛人皮脂做的,点多久都不会熄,可事实上,只是比一般烛火点得久那么一些罢了。
“四十多年了,以前还给小殿下换过尿布......”竹心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。
“没事,都这么多年过来了,还有什么不敢听的。”长宁太妃道,“事实摆在那里,不去听不去看,它也还在。我当年保不住他,如今也藏不住宵儿,这就是命!”
竹心一愣。他明明记得小殿下是得病死的,当年太妃刚助新帝登基,别人都唏嘘,说小殿下命薄。难不成事实不是这样?!
竹心想到了一个可能,脸上一片惨白。
“你都想到了,他不是得病死的,是被当今亲手杀死的。”太妃很平静地说着,平静地如此可怕。
“那个孩子像宵儿一样漂亮,像宵儿一般软蠕蠕得让人怜爱。”
是的,小殿下像太妃,太妃和魏亲王妃又是族亲,两人本就有几分相似,虽然不及亲王妃貌美,可生得也是极好的。
“当年我为了保住我儿的命,害得魏澜九族连诛,可当今最后也没放过我的儿子。本宫早就一无所有,这次就算豁出了命,也要保住宵儿!”
长风卷起发梢。竹心眨了眨眼,再一见,那个风韵犹存的女人,一头青丝化为白雪。
发如雪,心已死。
沈凌宵也没想到封侯的这一天会来得那么快,本应是一月之后的事情,因为陛下昨夜受了惊,提前换到今天。
容安王抱着王妃哭戚戚地喊着“儿子长大了”“儿子不属于本王了”,有感而发,伤心得不得了。王妃受不了他那老顽童的模样,将人推到一边,亲自给沈凌宵梳发。
沈凌宵都不记得他母妃上一次给他梳发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。这个时候也不该他母妃亲自动手的。
“母妃老了,恐怕以后也不能给你梳这么漂亮的头发了。”
“这京城,谁能有母妃的手巧啊。”沈凌宵看着琉璃镜子里的自己,他母亲的手,绣得了最美的刺绣,绾得起最精致的头发,若非他母妃,他也不会有这么高的眼光。
“那是,这个京城也就你母妃最贤惠了。”容安王笑嘻嘻地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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