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)第九十二章:雪脉(上)_乡野风情:旮旯村的风流事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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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是个老小,是这家孩子中最后一个孩子。有些孩子的家长望子成龙,往往给孩子起的名字叫文化子,大学子,知识子,村长子,主任子,干部子,如此等等,不一而足。那些叫工作子,工资子,城市子的,往往是祖祖辈辈在农村打坷垃头子的父母,他们希望孩子将来能够走出土地,不再像自己过着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生活;那些叫文化子,大学子的,父母往往是扁担长的一字也不认得文盲,希望孩子将来有知识有文化,比自己强;那些叫村长子主任子的,父母大都是平头百姓一个,在他们的灵魂深处有着强烈的“是官强如民”的意识,小小的名字里闪烁着做父母的火焰般的希望。寄托着父母亲的殷殷期待。

  张弘毅想,要是依据这么一点,那么这个孩子,就叫医院子,破产子,枣生子,转院子。不行,不行,太俗了,我张弘毅虽说是个收破烂的,可是,我也是龙游浅滩遭虾戏,虎落平川被犬欺的文化人。孩子的名字要体现我的希望和文化积淀,接着,他-->>想到起名字的第二条思路。

  反其意而用之,美名丑叫。别看乡下的家长们大字识不了几个,也是很懂得辩证法的哲学观点的,乡下人起小名,往往喜欢反话正说,正话反叫,越是娇贵的孩子名字也就越丑,小名儿丑到极处,孩子就娇贵到极处。

  每到夏日的黄昏,鸡鸭归棚,牛羊归圈,农家的炊烟在屋上飘散如云的时候,在淮北农村,就可以听到家长喊孩子那乱声吆喝,骂声中夹杂着爱意的乡风民俗的歌声,“二狗子,钻到哪里去吃屎去了,”“脱了钩的小瘪子,头伸到乌龟壳里去了”“懒驴,叫你喂猪,你就懒驴上磨尿屎多,你掉到茅坑里去了不成?”“天黑了,嫖客都知道归窑子,你个龟孙,还能是他妈妈的野种吗?”“太阳下山了,你个小婊子(男孩子)不回家,看你指什么吃饭。”

  为什么娇宝宝,偏要取个骂名丑名子呢?张弘毅也作过研究。相传很古的时候,阎王殿有个*鬼,专门勾那些娇贵的孩子的魂。于是老辈子的人讲究,给格外娇贵,格外聪明,格外心疼的孩子,起一个格外丑的名字,让他们混藏于俗孩子之间,叫*鬼找不到。这些难听的丑名,*鬼是不是懒得去勾,不得而知,只是苦了那些有着丑名子的孩子们,平日里,跟孩子们一起玩,受嘲笑,和大人们一起玩,被作弄。张弘毅清楚的记得,他的那个村上,有个叫尿罐子的孩子,同学们喜欢和他恶作剧,朝他身上洒尿,他骂同学们不文明,同学们反唇相讥,“尿罐子不留给人洒尿,还能够留给人盛饭?”那个孩子经不起折腾,没有到小学毕业,就下了学。张弘毅,虽然只是一个收破烂的,可是他常常以文化人自居,他也不相信有什么*鬼之类的东西,因此,他认为丑名字是万万叫不得的,以免他的孩子在重演他的那个同学的悲剧。

  第九十九章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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